Archive for the ‘Chinese’ Category.

什麼是瓊瑤式的口吻

今天早上,意外地收到了一封不是junkmail的留言。一位叫Jessamine的讀者(讀者?)留言問我,在上一篇的中文記事裏所提到的「瓊瑤式的口吻」,究竟是什麼意思。

仔细地解釋這個想法並不容易,因為那只是一個個人的感覺。和香港人相比,我一直覺得台灣人是文皺皺的。幾年前到台北旅行時,有好幾次看到了一些夷非所思的中國字,也聽到了一些從未聽過的四字成語。台灣人的用詞一般都很文雅,在日常生活裡,四字成語也用得多。當然,台灣社會裏也有着各種不同的口吻:本省人跟外省人之間有分別,南部人和北部人有分別,會講台語的和不會講的也當然有分別。

大陸的文字寫得短,感覺上很簡樸;香港的文字卻是最實在的,文意直接了當而對我來說也是最親切的;而台灣的文字就很長,但它確實是華麗的。

撇開滿口閩南腔的「台灣國語」不說,台北人的中文水平應該不錯。上一年的冬天在香港,因為王家衛將要把它拍成電影,有一個晚上我讀了王文華的「蛋白質的女孩」。這種數小時內可以看完的流行愛情小說沒什麼了不起,但總比香港叫深雪之類的作家寫得好。擁有24小時營業的誠品書店,台北人的文學水平比香港人的高。

最近有空,從網上下載台灣的「康熙來了」節目,從此對台灣的文化有了進一步的了解。在台灣,作家們紛紛都跑去當電視主持人。王文華也配上了當紅的綜藝一姐陶晶瑩在主持節目,但我不覺得他們有什麼看頭。反而,同樣是作家出身的「康熙來了」主持人蔡康永就有趣的多了。我找到了他在台灣中央大學的一篇演講的錄音,挺有意思。

王文華最近放假,從他訪問蔡康永的節目裡,我隱約明白他離開的心情。他自己也說,幾年來,一直在吃老本,還是靠「蛋白質」來找妹妹,受夠了。

台灣媒體沉迷着王文華的性向。嘉賓上他的節目,那也變了一個必問的問題。我對他的性向不感興趣,但他的文筆總給我有一種膩膩的味道。他隨後的其他作品,有一些我也讀了。和「蛋白質」一樣,初讀時還是有一點新鮮,但很快就變得有點做作了。王文華的文筆和瓊瑤的當然不一樣,但那種粘粘的筆風卻是同出一撇的。

那種粘粘膩膩的感覺,就是我所說的瓊瑤式的口吻

失去了的語言直覺

上星期開始,我每天都到MIT上語言學的課。最近都是上有關中文漢語的課,所以中文也比平日說得的多。

在班上中國人很多。國內來的,台灣來的,香港來的都有。可能是最近在美國接觸到的都是國內的學生的緣故,跟國內的同學談得最舒服流暢。和從台灣來的人說話,雖然會有一定的親切感,但是同時,台灣人那種如瓊謠小說中的角色一般的口吻,卻會令我很不自然。

最令我不可相信的,是香港來的人說我的廣東話講得像在外國長大的孩子一樣,說話時有口音。有好幾次,雖然只是正常地在說話,他們都以為我為了要講廣東話,講得非常辛苦。

這不好受。

在語言上變了無家可歸的這個發現,也有影響到我今天上課。在課上,我對自己的語言直覺和判斷力都變得沒有信心,沒把握。句子是對是錯也不敢說出來了,全都分不清了。

希望明天會好一點。

一個人的生活

最近都不想一個獨自在家。有空的時候,想打電話找人出來陪我,但是往往都約不到人。

電影中的角色是不會約不到人的。

在中學和高中的那幾年,我常常獨個兒的出去,覺得這樣很逍遊自在。年紀大了,反而想找個伴兒(這樣說,有點兒土,像個老頭兒)。

找人的時候,常常碰上了最壞的時間。接電話的人都回答說,不行啊,剛剛要出門了。下一次吧!

希望這不是個有禮貌的拒絕,而是真正的搭不上時間。不然的話,這就是說沒有人要跟我出去了。

這樣的想法會令人很失落的。是能殺死人的。我不能這樣想。要生存下去,必竟要樂觀。

前一陣子,在網上看到了一篇文章,說要是在一個像波士頓的城市裏,還是單身一個的話,這個人可能有點問題。在這個多元的社會裏,從千千萬萬的人群中,也找不到伴侶,這個人一定有些令人抗拒的地方。

想起這個,我有點怕。朋友安慰我說,也不一定啊,在這樣的城市裏,大家都這麼忙,找人也不容易。她介紹我用網上的交友服務。她現在的男友也是這樣找回來的,兩個人很甜蜜似的。

就算很想找人陪我,也有不甘心去打電話的時候。要是找人的理由不是想去見他,只是想找一個人,任何人,來陪我,用這種心情來找人,我覺得有點自私。

重看了泰國的Last Life in the Universe

, 日文名字是地球で最後のふたり

,翻成為中文是地球的最後兩個人。比起賣得很好的Lost in Translation, 我覺的這部電影好得多了。Lost in Translation 總給我一點種族歧視的感覺。

我期待着夏天的亞洲影片,比起今年美國的暑假檔期的戲,看起來有趣多了。

我與我和我,談日本年輕女性的代名詞新用

前幾天,東京的同事叫我去讀一下叫TRICK FISH blog的網站裏的文章,最先讀完的是「私」と「僕」と「俺」、そして「ボク女」。要是直譯為中文,是「我」和「我」和「我」,還有「我女」

,毫無意思。

跟中文不一樣,日文有很多不同的第一身代名詞,而在每一個選擇裏都暗示着微妙的區別。男人通用的有三個:

這篇文章也就是討論着這個話題。文章的重點在第一身代名詞在女性上的新用:最近,女孩子用上了傳統上男性用的代名詞「僕」、這些女孩被統稱為「ボク女」(僕女)。

筆者說,特地用這個代名詞的女孩子不是沒有動機的。有女權分子用「要男女平等,就得共用一樣的代名詞」來解釋這個現象,但這只是個很弱的答案,因為共用的代名詞以經存在,那就是「私」。因此一個更合理的說法一定要考慮各種不同社會元素。

筆者提起了許多引起這社會現象的原因,包括時下的少女漫畫,現代女性的自我形象及其他男女之間的性別政治等等。雖然這種字面上的語言現象並沒可能在華語社會裏出現,但是裏內的各種問題是實在的,在華人社會裏又會引起怎樣的現象呢?

歌詞

最近,從網上下載了一些香港的流行音樂。一向不多聽中文歌的我,突然地對這個感起了興趣。

一直都很喜歡黃偉文寫的歌詞。小時候在香港的時候,晚上常聽他深夜的電台節目。特別覺得他對社會的觀察很敏銳,說的話好玩,也有意思。

最近聽的是薛凱琪最新大碟,最喜歡的是黃偉文寫的這幾句:

寒流來何以你先擁抱他,

回頭時才替我遮擋雪花,

是從甜蜜裡 ,分我甜蜜嗎?

不知是不是字韻的原故,但覺得寫得特別好。

睡不着,再寫

睡不着、跟在東京的玲姬用MSN聊天,在她吃晚餐前短談日本大學生的「転向」。前幾天,從neomarxisme學會了這個日本字,意思是長大後「變乖」投入社會工作。玲姬說,大部分人也都會乖乖地穿上西裝上班去。西裝外衣已買了,真的找到工作的話,身在東京的她無奈地說,不願意的也可能會被逼轉向。

再讀小奥私陸的文章,找到很多令我回想的字句。他說喜歡比較不同地方麥當勞的價錢,我有同感。記得12歲的時候和家人去歐洲旅行,在Geneva,酒店旁吃下一個港幣20元的漢堡。到一個新的地方,第一想知道的是一罐可樂的價錢,因那是感受新的對換率最好的方法。

終於累了,希望這次能熟睡。

一頓合法的晚餐

晚上跟Miguel和其他人到Legal Seafoods吃飯,因為住在德洲的Paco因公幹來了波士頓看我們。自從上一年,我已没見過他,所以决定今晚一定要見面。他那當軍的兒子在兩個月前於伊拉克殉職,那發生以後,我一直都有點担心他。不過今晚看過他後,看來他已經没事了。對於過世了的兒子,他今晚並沒說很多。

吃晚餐時,Miguel,Paco和其他人都在講西班牙文。我雖然聽得懂一大半,但此终難於起齒。話說不出來,只好獨個兒坐着,细心聽別人的話。坐旁邊的Ben更慘,一句都聽不懂,也好好地坐着聽。我聽得懂的時候,感覺就像中了獎的一樣。

自小已對語言感興趣。長大了,發現可能是起發於小時候到國際學校裏讀書時,對是混血兒的同學特别感興趣的缘故,所以特別愛上了學語言。因為那就是我唯一能變得像那些來自異地的同學的辦法吧。

到了現在,我以學會了5個國家的語言。在美國,一般人都會以為我是本地人了吧。講中文的時候,無論是普通話或廣東話甚至於閩南話,也當然很輕鬆。說法文,雖不能像本地人的一樣,但應該能流暢地談話吧。日文雖然還是新學,但算得是開始能談得上了。

但是,究竟有用嗎?我真的能用這個能力而變得更國際化嗎?住了在外國多年的我,是否已變成了一個兩頭不到岸,無處能成家的人呢?

西班牙文我也學過了一點,懂了法文後學西班牙文並不困難。但是今晚他們說的是關於拉丁美洲的音樂的話。他們談拉丁美洲的人和事,我就算是把字都聽懂了,意思還是不明白。

回家後,我去了下載現在香港流行曲

今天晚上在家裏找到了一個家在挪威的香港人的blog。慢慢地看他的照片,從香港的小吃台北的夜市,一邊看,一邊懷念着老地方和熟識的味道。

來了美國這麼多年了,自己的生活反而覺得有點平凡,悶。認識的店子來來去去的只有幾家,比起那些照片裏的故事,没趣多了。何况,我對香港的事也再知不多了。

還有一年我就快畢業了,因為這兒已有工作,還會多留幾年吧。到了那時候,25歲的我,要回香港嗎?還是到别的地方去呢?那時我還可以能為一個有品味的國際嘻皮士嗎?

成為一個有品味的國際嘻皮士,那就是我目前的指標。

寫中文

有時候,會突然心血來潮想寫中文。總覺得有時候,有一些情绪用中文來表達的話,會比用別的語言更貼切,更富情感。

上星期自星期三開始,一直都留在家裏,足不出戶地病了好幾天。一個人在家裏,本來以為可以好好地讀一讀書,但最後也只是讀了那短短的幾頁。家裏堆滿了Amazon.com買來的書,有永遠都不會看完的感覺。

對現在的我來說,寫中文有着一定的困難。由於不太會用拼音,再加上没有一套完整的繁体輸入法,到了現在還是不能軽易地把口裏能說出來的字寫下來。有時候,我寧可用日文輸入法來寫漢字,因為要我用漢語拼音來寫的話實在太慢了。要是我能抛開對繁体字的執着,我可以舒服地繼續地寫,但這自小培養的執着是改不了的。

今天下午,找到的一個香港人的網頁,我很羡慕她能用中文來寫下自己每天的思想。

最近,跟幾個不同的朋友分别地談了一下作為中國人的定義。我並沒有受過深厚的愛國教育,但我對自己是中國人的身份一直都沒有懷疑。來到了美國,告訴別人我是個來自香港的中國人是理所當然的。香港人和台灣人兩個名詞,跟北京人和上海人並沒有分别,只是用來表明自己的出身地。香港和台灣,兩岸三地雖然有着不同的語言和文化上的差别,但是基本上都是共同和互同的。

今天太累了,明天再寫。